于生洋和他的一部分手写稿。
黝黑的皮肤,简朴的衣衫,行动不太灵便的腿脚……谁也不会将这样一位六旬的果农与一部8万字左右的中篇小说联系到一起。他叫于生洋,是乳山市育黎镇藏金夼村的一位果农,从初中时就酷爱读书,年轻时开始种植苹果,喜欢经常和村里的老新四军闲聊……闲聊中所谈及到的一些老军人的经历全被他收归笔下,写出一部《红苹果》。
小说原型取材本村人物希望他们能够留下印记
3日下午,记者来到乳山市育黎镇藏金夼村于生洋的家中。于生洋拄着拐杖,行走很不方便,但笑声却十分爽朗。将记者迎进屋后,于生洋拿出了一个纸箱,里面放着800多页草稿纸。“我不会用电脑,所以都用笔和纸写。写完一个章节,就让城里的女儿回家来拿去打印出来,就这样,就出现了眼前这本打印本的《红苹果》。”于生洋告诉记者。
据于生洋介绍,他1975年从北京部队退役回家后,在矿山干了几年,从1983年便开始从事苹果种植。2006年,于生洋因患股骨头坏死而不能再干重活,只能放弃了果业。“离开果园后,还常常想起果树那些事儿。总想着写下点什么,给自己留下个回忆,也让别人分享到自己的经验及心情。”于生洋说。
但真正让于生洋决定写这本书的念头,并不是果树,而是村里的老新四军及曾带领村民投身果业的老村支书。《红苹果》这本书中的一号主人公陈吉在生活中的原型便是藏金夼村首任村支书郑文秀。“郑文秀现在已经87岁了,我还时常去找他闲聊,他给我写这本书提供了很多灵感。”于生洋说,书中的男二号郑田东在现实中的原型是藏金夼村的老新四军郑田西。
“郑田西已经去世了,但他生前时,常与我聊起他参军时的故事,我俩也经常交流种果树的经验。这些都是我写作的灵感。他们都曾为村里的果业做出过贡献。我不希望他们这代人活过就活过了,后人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也无法从中学习到他们的优良品德。”于生洋说,这本书记录的故事及人物其实都取材于藏金夼村,但书中的村名被改成了“双泉庄”,记录了改革开放后从1982年到1986年之间农村果业的故事。
农民作家文采斐然全仗平时喜欢读书
采访过程中,记者一直以为于生洋的书中文字应是以质朴取胜。可是,采访快结束时,记者打开于生洋尚未出版的《红苹果》打印本,意外发现书中随处可见景色描写的优美语句:晨露为他们洗脸,骄阳为他们美容。早熟的红香蕉、红星苹果,挣脱了绿叶的怀抱,把他们肥硕的躯体,娇艳的面容,展现在人们面前。一个个低垂着头,象羞羞答答的大姑娘,向人们行注目礼。在他们的带领下,平时骄傲挺拔的枝条,也不得不委屈地向人们鞠躬致敬。晚熟的小国光苹果,象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娃娃,躺在纸袋的襁褓中,一天天涨大着身体,要把束缚他们的襁褓撑破,见识外面的世界……
当记者问到于生洋的散文功底是如何修炼出来的时,于生洋笑着说,虽然他只有初中学历,但从初中时就喜欢赖在学校的图书馆不肯回家。到部队后,他读了许多名著及选集。即使回到村里种苹果时,他也每天去村里的企业看多种报纸、刊物。“读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爱好。”
于生洋的老伴王夕芳告诉记者,老于2006年患股骨头坏死后,腿常剧痛难忍,脾气变得很差,人也消极了。“我就跑到镇上书店给他租各种书看,给他解闷。”果然,看书时的他心情会慢慢好起来。“每当他写东西时,我也替他开心。”王夕芳说。
老汉盼小说能出版写“红、黄、紫”三部曲
2006年以来,于生洋治病花了5万多元钱,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富裕,加上他这次写书耗费了大量时间,还花费了不少买书的钱,使家庭经济更不乐观,但一家人却全力支持于老先生去追逐他的梦想。
于生洋告诉记者,他从2010年冬天开始构思并撰写这部《红苹果》,半夜是最有灵感的时侯。“我常常半夜起来写,又喜欢抽烟找灵感。老伴有肺气肿,不能闻烟味。所以,大冬天的我也跑到过道边抽烟边构思稿子。手冻得都不能动弹,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于生洋说。“大女儿永远是我第一个读者,她总是像粉丝一样催着我说,‘老爸,快写下一个章节啊,我急着看呢。’”
于生洋很崇拜乳山的本土作家冯德英及他的代表作《苦菜花》、《迎春花》、《山菊花》三部曲。“我自己有个大胆的想法,我也想出三部曲,取名‘红、黄、紫”,‘红’即《红苹果》,‘黄’即金矿,‘紫’即葡萄。”于生洋说,他在金矿干过,对金矿比较熟悉。而葡萄,要写的话,他会先进行大量的考察再写。
“关于写作,灵感很重要,文笔很重要,生活阅历很重要,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社会责任感,写出贴切民生的作品。”于生洋说。
于生洋告诉记者,他盼望着《红苹果》能出版,但是无论结果怎样,他会坚持写作梦想,用笔记录生活及心情。育黎镇政府表示,已经帮于生洋联系了威海作家协会,商谈帮助于生洋联系出版商的问题。